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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學是種排外性的產物,本國人寫的韻味十足的詞藻往往不合文法,但本國人犯錯叫做神來一筆,外國人寫出這種東西就叫做“文法錯誤”。
看看自己寫的東西,有時也用了些不合文法的詞句,但因為用的是中文,所以叫做“韻味”、“特色”、“明知不可為而為”、“默契”、“慣用法”、“流行詞彙”。
我們在教外國人中文的時候,常常會希望他們學會的是最正確的文法、詞彙,希望不要誤導他們;不過我聽過有壞心台灣人故意教外國人台語髒話,像是「如果你要和人家打招呼,你要說『ㄎㄧ,ㄒㄧˋ』」,不過亂呼嚨外國人這種事大家好像都做了不少,我被呼嚨過,也呼嚨過人家。
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,我們自己也常常在用錯誤的文法,錯誤的發音,像是「不錯吃」「走先」(由廣東話來的)、「尷尬(刻意唸成“監介”)」,那我們憑什麼要一個來自其他國家的人學會最正確的語法呢?
有了留學經驗後,體認到別國人對自己所說的外語的寬容,我覺得應該要多多鼓勵身邊的外國朋友,這些人多數應該都是喜歡台灣才越過海洋暫時歇腳於此(我遇到的都是喔!),所以光這點就讓我覺得要好好待人家,anyway至少我是這樣想。
順便說件很丟臉的事,有次有個日本教授來台灣演講,他想要寫「聯合國」(日文是「国連」),所以他要求台下的人幫忙寫中文,我一上台就直接寫了簡寫的“聯”,結果下課的時候,一個認識的美國朋友就特地跑過來,很沾沾自喜地秀給我看一個大大的繁體字“聯”,然後說:「嘿嘿嘿! 我會寫正確的喔!」我:「……(臉上三條線)(尷尬地笑著)」
這個朋友是個很可愛的人呢,他是為了學功夫來台灣的(台灣有地方可以學喔!?),來了4、5年,中文說的很好,遇到偶爾犯錯時他老說:「呀! 我真是個白痴的時候」這讓我每每想到在日本時候的自己,我那時候也老把這句掛在嘴邊。他曾經為了準備某大學的考試,而苦讀過古文觀止,我覺得考外國人這種考題實在太不人道,台灣學生都不一定有把握的古文,竟然拿來考外國人。後來,他沒考上就只好回美國去了(考這種考題,這個學校真的收得到外國學生嗎?),希望他現在一切順利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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