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下是我最想寫的人物,也是本片我最覺得爭議的一段。
@ 在淺草賣台灣香蕉的小販/大宮上等兵 (北野武ビートたけし)
小時候就失去父母,和妹妹相依為命,兩人來到淺草討生活,他成為小販,妹妹則成為紅極一時的歌舞女郎,妹妹是他生存的價值,是他唯一想保護的人。他先回到淺草的街上,感慨以前那些劇場都不在了(是歌舞伎、狂言劇場嗎?),唱了他當年在淺草賣香蕉時唱的歌,進了現代pub,看著台上的人在唱Rap也一起跳起來~(這兩首是一樣調子吧?)。後來,立花報道官帶他去妹妹現在身處的醫院,妹妹現在成為植物人,原來他去從軍後,妹妹和一個東大大學生相戀,為他生懷六甲,但他卻死於戰場,她只能做盡各種"歌舞工作",獨自扶養兒子長大,兒子長大後成為國內外知名的經濟學家,但忙於事業對母親疏於照顧,母親成為植物人後,兒子只是付了錢讓醫院的人照顧她,自己卻不聞不問。當晚,醫院裡一位和妹妹相識的小病友幫妹妹拔除了生命維持器。而大宮到外甥(石坂浩二 )工作的研究中心(凌晨三點喔!!),看到他接到母親病故的電話後竟覺得如釋重負,一時氣憤殺死了外甥。最後(也是我最不懂的一段),外甥的靈魂問大宮說:「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了問題,我是很愛母親的,我只是想要給母親更好的生活,想要創造更好的日本,所以努力工作,但卻變成這樣…」大宮問他說有沒有被打過,然後就動手打了他一頓,外甥說「我好像頓時清醒了」,然後妹妹的靈魂也來了,一家團圓,可喜可賀,可喜可賀。
感想:
我被這段卡住了,對我而言有兩個值得探討的地方。第一個是植物人vs安樂死的問題,沒錯,明明不能動、不能思考卻被物理器材維持著生命聽起來很悲慘,如果有朝一日變那樣,我也寧可死了算了;但家屬抱持著病人或許會醒來的一線希望,所以即使是這樣的方式還是希望維持他們的生命,這也沒有錯,只是久病無孝子,有多少人能維持初衷,而不會心裡偷偷覺得是負擔? 基於這樣的想法,我不覺得科學維持人的物理生命是錯,究竟也是有過了幾年突然醒過來的例子,我也不會覺得家屬覺得如釋重負是錯,不是當事人很難了解那種進退兩難的心境,而這片的立場讓我覺得有點武斷,價值判斷太簡化,而且所有人都一面倒。
第二個我卡住的點是大宮殺掉外甥這件事,的確外甥有錯,他對自己母親不夠關心,但其罪應至死刑嗎? 首先,學者這種工作本來就是"沒眠沒日"的工作,工作一來,真的很難照顧到家人,就算人在場腦子大概也還在想論文、理論,在與不在都差不多,當學者的家人是很辛苦的,很容易被遺忘,大概是知道這點吧,我很難去責怪外甥…想想一個凌晨三點還在研究中心工作的人,他不是只忽略母親,他是對所有家人都如此吧? 再者,大宮只是聽一面之詞,他不知道外甥本來對母親的態度是怎麼樣的,或許他對母親是很好的,只是母親重病後一切才改變的? 如果他對母親的過去感到羞恥,所以真的對母親完全不照顧,那的確是很過份的行為,但是否如此大宮無法得知;就我看來,外甥在聽到母親病故後的反應,的確是過於冷淡,但後來變成靈魂後的反省卻很真誠啊…一個人被殺掉後,不是先罵舅舅莫名奇妙殺掉他,而是反省自己有過錯,這真的是個糟到值得殺掉的人嗎?? 那這個世界上有更多米蟲混蛋爛人更值得殺吧,以這種道德標準大概可以把全世界人口先滅個一半吧?? 看到一個看過舞台劇版的網友寫到:死時才26歲的大宮個性本就衝動,面對著已經六十幾歲的外甥對自己如此重視的妹妹不聞不問,一時氣憤殺了他。這樣的描述對我而言是比較合理的,這不是種道德判刑,而是一時失手。這部作品裡有點過於傾向前者了~尤其是後面追加打外甥的那一段。看第二次時突然覺得最後一幕的舅毆甥,外甥影射的是現代的日本嗎? 忘恩負義數典忘祖的日本、本質不壞但需要被人打醒的日本? (PS: 北野武對著外甥的屍體也有段獨白,但我覺得他的聲音表情還好。)
PIC from
http://ent.zjol.com.cn/05ent/system/2010/07/03/016732240.shtml (小栗旬 & 北野武)
插話:穿這種軍服笑的太開心好有"違和感"啊~